在我的文章裡,文字看起來也是線性的,他有一個起始的第一個字跟最後一個字,因為我如果不是線性的組合文字,大腦無法讀取及理解我想表達的東西,但意識不走線性,你的人生體驗也並不走線性,他是直觀的、一次傳達了所有訊息的,因此在你的真實生活的「體驗」之中你不是一次只理解一件事情,你是一次接收跟理解無數多個事。
每個人都知道時間,但他們並不明白時間跟現在的關係。你永遠只能指出那個不具體的時間,例如幾月幾號幾點幾分幾秒,我們把時間訂的精確一點,僅以秒來計算,當我問你現在是宇宙誕生的第幾秒?你會發現每一秒都在變化,以至於你指出來現在在哪一秒時你已經不在那裡。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哪一秒裡,當你說你在這一秒時你已經跳到了下一秒、當你說你會在下一秒時你還在這一秒⋯⋯請問你到底在哪?現在一直在變化,當你說現在的時候卻已經不在。人們處理時間的問題跟牛頓古典力學一樣的態度:「不精確無妨,能用就好。」一個得過且過的東西是科學的嗎?
用時間就是意識的角度去理解時間。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證實了時間跟空間是相對的,也就是宇宙中每個地方都有著自己的時間,地球時間與火星不一樣;美國時間與台灣時間不一樣——但實際上宇宙中每個不同位置的粒子都有自己的時間。
耶穌所謂的「我的王國不屬於這個世界」是指那個看不見的、意識的世界。泰戈爾寫過很美的一段話:『「可能」問「不可能」:「你住在哪裡」?「不可能」答:「在那無能為力的夢境裡」。』意識的世界是孩子的王國。那裡沒有頭腦,只有想像力。
不要試著努力去做些什麼。
「做」什麼的本質一直都是有一個「我」在那裡「做」,因為那個虛假的「我」很害怕自己消失,害怕自己變得不重要,因此他必須不斷地透過做為來強化自己的存在,然後他說:「我做了這個」、「我做了那個」、「看吧,我是多麼的重要」⋯⋯
一個乞丐飢寒交迫,他的匱乏讓他無法給予他人任何東西,他自己都快死了:他需要別人的救助。
他想到他聽過的真理:「愛就是奉獻。」他心想,我現在都快死了,拿什麼出來奉獻呢?神根本不存在,而這些話根本就是狗屁⋯⋯一點用都沒有。我是個乞丐,什麼都沒有,只有這副可憐的身軀⋯要是上帝還要我這個身軀,我就把自己奉獻給他吧,我現在無法餵飽自己,但我的身軀或許可以餵飽其他生命,我把身體獻給動物、植物、土壤、大地,以滋養他們⋯⋯
在這個「獲取一切」變得更容易的時代,擁有很多不再是什麼很珍貴的事,甚至太過於稀鬆平常了。慾望是無法被填滿的,而消費主義及攀比效應是資本家最樂見底層人做的事,因為人們為此願意犧牲自己有限的時間去換取金錢,甚至為了錢賣命,然而只有富有的人知道錢是世上最沒有價值的東西。
在我耳聞過的神話之中,我最喜歡的是薛西弗斯的神話。
其實,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想到這個故事。人們認為那個日復一日搬石頭的薛西弗斯,就像人類的處境一樣,是一種徒勞,是永劫回歸的懲罰,但是誰又能夠定義生命到底是不是一場徒勞?更令人好奇的是:出於自己意識而活的生命;與並非出於自己意識而活的生命,對於這個故事的見解是否一樣呢?啊⋯⋯說不定我們面對的更大問題在於——我們該如何知道自己是出於自己的意識而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