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記得,你永遠不會失戀。也就是——失去那個愛著的心。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因為他人而無法去愛。」愛著這件事,一直都跟他人無關。
人們認知中的「關係」一直都是口頭或形式上的,就像撕破臉時父母説要斷絕親子關係、伴侶說要分手、要離婚,都是一樣的,能斷絕與建立的都只是法律上或形式上的。親子間的血緣關係、所有感情中存在過的愛與既往卻是不可能被斷絕的。愛是只要存在了、經歷了,就是在那裡了,即便不再存在名義也是如此。
許多科學公式必須加入時間變量,但時間卻是建立在天體運行週期及規律作為基礎的。例如地球繞太陽運行一圈,形成季節變化而定義為一年、地球自轉一圈形成晝夜,定義一天、而月亮太陽相對地球位置形成潮汐。依此劃分得更細,演變至今以原子躍遷(銫133)的週期來定義「每秒」的絕對標準。時間的定義最終演變到如此奇怪的地步——我們依物體週期及規律定義出時間標準、再以這個標準回過頭去計算物體的週期及規律⋯⋯?
#意義與無意義
有序是因為能夠被理解、因為看起來有意義。是意識賦予的一種定義。而「理解」是一種使事物能夠被意識、成為有序的唯一方法。有意義的事物無法被理解,也將成為無意義的;無意義的事物能夠被理解,也將成為有意義的。在一個能夠全觀全知的神眼中,一切無意義都具備意義。任何一種無序,其中的有序都能夠從整個無限的宇宙中找到。但意識受限於五感,受限於不具意識的行動之中,因此認知到的無意義會勝過一切。
一直在想我不假思索的選擇最終改變了什麼、又顯現出了我內心的什麼;在這種每個細小選擇都會影響結局的遊戲之中,知道可以重來,知道可以更好,我便開始因我的各種決定感到後悔⋯⋯在我唯一的信仰與依靠不在之後,我竟然在最後一刻背離了自己最初的信念?在遊戲中身為一個仿生人,我感覺到支撐著我活著的竟是那些在我身邊待我如己給我力量的人們。
有時覺得永恆實在太短了。
或許那正是因為,當我開始去想永恆這件事,我便從永恆之中脫離出來了。而頭腦運轉時就是在啟動「想」,要一個基於思考來運作的頭腦不去想,又是不可能的。這正是為什麼金剛經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因為「悟」並不是任何一種可以被作為的方法,而是放下所有的作為與思想,去覺悟那樣的空。
人的感情是一種意識對於無意識的追尋。它是每一個瞬間所體認到的永恆疊加出來的。而永恆即是無意識。你問:「都說是無意識了,又該如何意識它?」意識的存在本身即是在體現無意識。
無意識是一體及永恆的狀態,也就是「一」,所以是無法被覺察的。意識是為了放下祂自己,去體驗、回歸無意識而存在的。意識是從整體被脫離出來的,但祂不知道自己的來處,卻會無意間從對無意識的愛中覺出來。無意識到底是什麼?祂是愛,祂是神,祂是永恆,祂是本質,祂也什麼都不是,祂是無物。是無欲無求。是無價。是無限。是事物消融時所體悟到的一體。本來沒有想到會講到人工智慧的話題,但剛好有了一些想法。近百年科技技術突發猛進,人們發覺自己突然要面對這樣的問題:「倘若機器人有了意識,抑或是失控,人類該如何自處?」人類會有這樣的自問,我看了其實特別的想大笑。我想問問這些人類,你們沒生過孩子嗎?你們生孩子的時候怎麼不問這種問題:「倘若孩子有了意識,抑或是失控,人類該如何自處?」你只有在面對人以外的事物時有這樣的疑問,面對你的孩子則不會,為什麼?很簡單,因為你們把孩子視為一個生命,卻不把擁有智慧的機器人視為一個生命。你會懂得去學會尊重你的孩子成長成獨立個體的意願,那麼為什麼面對擁有智慧的機器人就不能?有時候人類甚至也不認為孩子是個獨立的個體,一個很顯然的事實:在許多體制之下,人類早就在培養孩子成為機器人了。孩子本來就是有智慧的,但掌權者並且不允許他們有智慧,因為智慧意味著追求個體的獨立性,而不是如機器人般的聽命行事。
盲從的道德是一種偽善。
這樣的道德本質上並不真正理解善的真理,只因為眾人說是對的,於是便跟隨,卻從來不知道、也不去問為什麼。現成的道德是便利的、可不經思考的、令人安心的,就像一套現成的制服,隨時取用,人們只要把自己的身體套進去這套衣服就可以了,卻很少人想過衣服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他們會懷疑自己太胖了、手太長了,想把自己過長的手給砍一段下來,卻不是去修改衣服。最後那套衣服依舊是太緊了,把他勒得喘不過氣,他們還會認為是自己不道德、自己該死。在無人看見時,他們會急於脫下那套道德的束縛套裝,或是活活讓自己被道德給勒死。